尿道下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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疫情下的普通人家难捱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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妹妹在看芭比

4月已过半,最近常有一种不真实感,似乎是在平行宇宙中生活。

很难让自己相信这是年的上海。因为,你连饭都要吃不上了。

封控刚开始的时候,我相信*相信组织,买了4杯咖啡,想着喝完可以解封。后面鲜奶也断了,只能拿常温奶冲三顿半。再后面,竟然都舍不得喝了。

现在我已经不记得现磨的味道,虽然之前我是每天喝两杯的。

4月6日,我第一天去做志愿者,阳光明媚,我特别耐心,心里还有着希望,有着对自由的期望。

4月7日,我第二天去做志愿者,阳光明媚,气温到了28℃,我晚上回家,对郁同学说“我们现在想办法,赶紧屯物资,我觉得情况很糟”。

那种很糟的感觉,来自几个细节:

小区的医生下班回家,保安告诉他,他们楼被封了。他说儿子一个人在家,儿子要没饭吃了,必须回去,就算封里面,院长也会把他捞出去上班的。

他们是医护家庭,双职工。不过上面让“上上上”。没有人考虑双职工医生的家庭,也许大家忘记了,小孩是要吃饭的。

一辆车,送来了六大箱物资,是一户人家的,打电话过去,那户人家就来拖走了。

门外来了一个打扮好看的女人,只戴了个轻薄的口罩,把一袋子肉和3大瓶可乐,递给门内的人。门内的女士笑容爽朗“本来要清柠的,没有,那就可乐吧。哈哈哈”“我儿子昨天生日还吃了蛋糕,怎么会没物资。哈哈哈”

(我突然意识到,原来,权贵,或者说,只要有点权利的人,都不会缺物资吧)

门内的穿着大白衣服的年轻男人在运送鸡蛋,调味品等各种物资,他们时而出去门外拖,时而进来。大白的脚部已被磨破。

他们是搞小区团购的,从小区外面店里运东西进小区。

他们没有出门证,他们的大白服也真假难辨,而且已经破了。

他们号称自愿者,但不属于哪个组织,大白也是自己买的。

(我意识到,他们是在灰色地带。确实解决了群众的物资,确实游走在危险边缘。)

这天晚上,我突然对解封的期待下降了,对封控产生了严重的失望。

4月8日早上,按要求全家抗原。

我爸两条杠了。犹如一记闷棍打在我头上。

想起来,家里还有抗原,让我爸再测一次,依然两条杠。

全家有点慌。

让我爸呆房间别出来。全家都戴上口罩。然后喷酒精消杀。

想着也许其他人可以保住。

我发了条需要酒精的朋友圈。

好多朋友来帮忙,出谋划策。

最感动的是,我之前上过得到高研院,上完觉得里面人太社交,我都退群了。

然而,就是社交达人同学给我闪送来了,药,水果,肉,还有一箱牛奶。这不是雪中送炭,这是在疫情中的上海送物资。我眼泪都要下来了。

这天,我们都在盘算,怎么办,酒精够不够,牛奶够不够,物资够不够,能不能保住其他人。

后来,我妈说,我爸6号下午就流鼻涕了,7号夜里发烧,她给他吃了一粒药。

我们又想,我爸可能是假阳性。有表明吃了药,会出现假阳性。

怀着这样的期待,第一天在慌乱中度过。

4月9日一早通知做抗原,我爸首先做了两条杠。

我们其他人都做了一条杠,我儿子在睡觉。我给他鼻子弄好,给郁同学。

好一会,郁同学没反正。

我问,怎么样?

郁同学说,也两条杠了。

我鼻子一酸。

我给昨天准备给我们送酒精找不到接单的施姐,我想,我女儿没打疫苗,我要保住我女儿呀。

大宝一下子烧起来了,体温冲到了39.7度,他似乎很累。

我妈也开始发烧了,她说浑身痛,头痛,神经痛。

我喉咙有点痛。

我知道,我们应该是感染了。

高烧到39.7度的大宝,戴着口罩睡觉,因为他知道要保护妹妹。

我们房间的小床搬到了书房,给我妈。

把气垫充了起来,我和大宝晚上就睡气垫。

郁同学保护妹妹睡床。

但是,妹妹一直要找妈妈。

晚上我烧起来,躺在气垫上的我,头痛欲裂。妹妹一直在哭,要妈妈,要吃奶奶。

儿子没有力气,要妈妈抱,要睡在妈妈怀里。

家里一团乱。

我想起来写科普文的汪老师,给他发了信息,汪老师给了我极大的宽慰。

4月10日,没有通知测抗原,也没有测核酸。但我们家事实上,除了郁同学,已经全部感染。

我头痛到炸裂。腰也痛到直不起来。

我爸妈各自隔离在房间。郁同学烧饭洗碗,我弄小孩。

妹妹烧到39.9度,她不吃药。就是哭,要吃奶奶。

把退烧药倒进奶粉里。终于,妹妹饿得没办法了,她吃下了奶粉奶奶,把药顺带吃下去了。

在外地出差的朋友,还给我闪送来四瓶退烧药。

发着高烧的妹妹躺在妈妈怀里

我和妹妹、大宝睡床,唯一没有高烧的郁同学睡气垫。

想着总是可以熬过去的。

4月11日,高烧都退了,人舒服很多。

以为躲过的郁同学也开始低烧。他感觉力气离他而去。但没有很难受。

我又开始做饭,洗碗,照顾小孩,照顾老人。

这一天小区的安全楼都去做核酸了,我们这种异常楼不能下去做核酸。

我们也不想去做核酸。

这一天,因为烧退,可以想点事情了,我们想,最好是早点转阴,不要去方舱,拖家带口实在难。

4月12日,郁同学还是低烧,我也低烧,大宝和妹妹差不多正常啦。我爸妈有力气了。

朋友们都有帮忙,帮我抢菜,抢牛奶,抢水果。

有一种,我做人还不算太失败,还有朋友愿意帮我。

4月13日,我们家基本好了。又通知抗原检测。

我们家六个两条杠。

邻居慌了。

大家说,从4月1日起,楼道里一个两条杠,到现在9个两条杠。这个传播太猛了,太可怕。

一定要隔离呀。不然大家都感染了。

我们已经反映了,但是没有反馈呀,上面难道不管我们死活吗?

虽然,郁同学和大家表示过,我们一家现在恢复得可以,也问过相关朋友,只需平常心对待。

邻居还是很慌。

我理解他们,涉及到自身利益,大家都会慌。

他们都是老*员,老领导。他们可以有很多渠道向组织汇报情况。

我有一种回到了红卫兵要来抄家的感觉。

4月14日,街道派了医生来给我们做核酸。

我比较焦虑,怕被拉走。

一方面感觉方舱资源紧张,要给最需要的人。我们家都快好了,不至于。

另个一方面感觉,我们邻居很困扰,如果他们不停闹的话,我们可能会享受优先级。

看到网上那么多“以物换物,邻里情”、“消失的附近又回来了”,我有点无语。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,都会理解。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,人就会趋利避害。

4月15日,我们家来了水果,牛奶、蔬菜。

我和朋友们说,不要再给我买了,保安都烦我们了,我们也不想给邻居造成困扰。

按要求测了两次抗原,上午一次,下午一次。

郁同学已经一条杠了,其他人两条杠。

4月16日,按要求测抗原。

除了我和大宝,其他人都是一条杠了。

难捱的四月过去一半了,希望另一半不要那么难熬。

金小麦

让我成为一个有钱人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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